2010年12月10日 星期五

關於「對話」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文/張凱惠

上次去參加陶藝雙年展的時候,有一個日本人,用著充滿日本腔的英文說:「在土石流毀掉他的工作室之後,他就重新開始,重新去理解陶土、瞭解陶土,跟陶土『對話』,他發現,丟什麼樣的問題給土,陶土就會答覆他,不管什麼樣的問題,都會有答案。」

剛開始,並不是太瞭解,什麼是「對話」,做過那樣多創作媒體(繪畫、錄像,到現在的雕塑)以來,並不是太瞭解什麼叫「對話」,直到看到高行健的《論創作》http://www.books.com.tw/exep/prod/booksfile.php?item=0010399749,才發現那日本人說的以及與高行健說的「與文學/繪畫/陶土『對話』」,經過思考之後,才發現這中間的意含是為何。

當在創作的時候,潛心進入的時候,完全的進入的時候,是無法抽高看自己創作的作品的,主觀的,甚至覺得自己做出一絕無僅有的作品來,但在高行健《論創作》這本書說,他會暫時離開作品,去看;學畫之人,在習畫的時候,老師會教導畫到一個段落,退後去看作品,「看作品還『需要』什麼?」而在看「需要」的過程中,就是一種「對話」的過程。

個人以為,這也就是一種「對話」,有來有往,一丟一回,它不是字義上所說得那樣的說話對話,而是一種「回應」,作品會跟創作者說,而自己會有一種「感覺」,像是感覺到作品的「需要」;而高行健又說直到覺得整張畫似乎不需要經過修改了,滿意了,也就是作品完成的時候。

似乎不僅適用於繪畫,也適用於所有的創作。


與明討論,她說這是一種自己內在的回應,當越進入內在,與媒材對話,它會回應問題,回應疑惑,回應作品,就是一種內在的聲音,而也是高行健所從心出來創作的「心相」。


其實我從來沒有想要去瞭解,所用的媒材特色為何,局限性為何,更甚至從來沒有想要與之對話,就是一股衝動,一種恣意,甚至是瘋狂的浸淫其中,從未想要從中去得到一種「回應」;而「對話」其實也是老大所說的「辯證」吧。

而又為何,創作的藝術家需要一種極度的安靜、獨處,也是需要與自己去相處、與媒材去對話才能創作出一個好作品,種種意含都像是一個謎題般解開了。

K

2010年12月9日 星期四

西班牙--阿爾罕布拉式花磚--陶藝研討會(二)

阿拉伯人的伊斯蘭帝國,曾經在八世紀~十五世紀統治西班牙近八百年。

若非阿罕不拉宮中花磚洩漏了伊斯蘭帝國的軌跡,
孤陋寡聞的我,還不知自十六世紀中期~十九世紀強盛的西班牙殖民帝國,
也曾經被北非摩爾人殖民統治過。

花磚的圖騰,是阿拉伯人運用幾何圖形裁減、拼貼變化而來,
經過數學計算,以線型、扇形、圓形,甚至為變軌的運動模式,
發展出大面積的二次元動態圖案;
若圖騰經過變形、縮放或特定與固定的角度變化,經由連續拼貼的行進,
可以產生由平面到3D的視覺效果,
可以說是一種靜態的動畫。

由幾何圖形變化而成的花磚,即保存在西班牙的阿罕不拉宮中,
是世界文化遺產,摩爾人藝術表現的極致。

Victor Eraso和羅芬芬老師在第一天研討會後,
給了學員一個功課,讓我們回家試著設計花磚圖案,
在嘗試過程中,瞭解到在台灣舉目所見的花磚,單調與平乏的原因。

雖然美好的圖騰設計非垂手可得,
但兩天的實作,關於區隔不同釉藥的上釉技巧,更上一層樓。




2010年12月8日 星期三

西班牙--阿爾罕布拉式花磚--陶藝研討會(一)

我們不願意錯過來自歐洲陶藝家的經驗分享,
因此在上個月(11/13, 14, 和 11/20) 從集集長途跋涉去桃園陶博館三天,
為了滿足內心對於陶技與相關知識的渴望。

第一天上午由西班牙陶藝建築師Toni Cumella主講西班牙建築陶瓷,
可惜因譯者對於陶藝相關知識缺乏,詞不達意,讓聽者倍感空虛。
(譯者花了很多時間以西班牙語與講者溝通陶作上的觀念,
但在重要的創作技巧與觀念上,卻只用一兩句作結語翻譯出來。)

自己倒做了一番掙扎,譬如說講者說了一長串,
便極度伸長了耳朵,眼睛用力觀看投影片,自行尋找講者想表達的蛛絲馬跡。
因為接收到的資訊不夠完整,前後又不連貫(因翻譯之故),
因此也難有系統或深刻的心得。

不過從影片上,可以發覺陶瓷土因本身的特質,
使得陶藝建築師在造形、乾燥與燒成過程中,充滿了解決問題的挑戰。
此外,Toni Cumella也說明了修復公園古蹟改用高溫柚,
並且展示了高溫也可以燒出跟中低溫一樣鮮艷的色彩。

除了第一階段的翻譯問題外,
Victor Eraso和羅芬芬老師介紹阿爾罕布拉式花磚、瓷磚圖騰的數學計算方法,
讓我們聽得津津有味,眼界大開,
後兩天的實做課程也開心得不得了,而且滿載而歸。

我們都很喜歡這兩位老師,
Victor Eraso雖然不會說中文,也不太願意講英文,
但他把所知道的技巧,透過書寫、實做示範、眼神、表情與翻譯與學員分享,
連基本的配釉觀念和比例都寫在黑板上。

個人覺得Victor是一位熱情、細心、貼心而又嚴謹的陶藝家,
有時候他看我們這麼安靜,就播放西班牙熱門的舞曲,
坐在旁邊的 k和學妹們,忍不住邊刻模,邊手足舞蹈,氣氛頓時high了起來。
有時候我們非常認真做作品時,Victor便拿巧克力(包裹威士忌/白蘭地的酒餡)來獎賞我們
羅芬芬老師負責翻譯,她與Victor一起耐心地看我們每個人的作品,
並且分析燒成可能成功與失敗的原因,並逐一調整每個學員做作品的技巧。

第二天的實做,計畫中下課的時間是下午五點,聽說兩位老師陪學生到晚上七點。
第三天兩位老師要離去時,所有人都依依不捨。